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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八章 一路西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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沖天的烈焰伴著濃煙升騰著,遠在二十公裏外都能看到煙柱,獸人們一個都沒有逃走,被全殲了。士兵們沈默的走著,在密林裏壓抑的環境裏壓抑著厭惡感,行進速度受到影響,一個個像丟了魂一樣,行屍走肉一般的前行。這種被壓抑的情緒,迦邇感到棘手,他沒有處理這件事的經驗,尤黛絲少校也很頭疼,該怎麽辦?繼續這麽下去,還談什麽切斷獸人補給線,不被獸人部落戰士一個沖鋒給打垮就見了鬼了。

“都停下,停下來休息,所有人都過來圍城一圈……安靜下來聽我說……”尤黛絲把所有人都喊停,讓他們圍成一個圈,認真聽她說話。

“前不久,迦邇大師帶隊夜襲獸人部落營地,就是在打退獸人進攻的之後的第二天那個晚上,你們都知道吧?”尤黛絲少校問到,他們幾乎都聽說過,個別的幾個戰士也參加了那次夜襲。“迦邇大師和奧蘭多大師、索瑪大師,三位大師帶隊焚燒了獸人們的糧食倉庫,而我呢?也參加了這次行動,但是我的任務不同,我帶著三十名士兵是去解救獸人部落營地中關押的人類帝國俘虜的。俘虜裏面有我們軍人,但是更多的還是平民……”

尤黛絲少校停頓了一下,組織了一下語言,用低沈的聲音繼續說到:“我們一共營救出一百三十一位平民,她們都是年輕的女子,有些甚至都還是女孩子。她們的遭遇你們想象不到!戰爭中的女人會遭到什麽樣的殘酷對待你們一定想象不到!因為……那些女孩子被俘虜的時候有一千多人,等到我們營救出她們的時候僅僅活下來一百三十一人,有十多人理智崩潰了,她們瘋了……一旦受到刺激她們就會雙手抱著頭,大喊大叫著,她們難道不如那些獸人苦工們值得我們同情嗎?”

“你們這些標榜著正義的夥伴的帝國軍人們,不忍向獸人平民出手,你們認為殺死獸人平民是不人道的,是無法接受的暴行是嗎?你們都他媽的是一群混蛋,你們怎麽面對我們人類,那些受到獸人殘忍對待的姐妹們,你們說啊?!!”

“她們難道就該死?還不是因為你們的無能,沒有能夠保護她們,沒有能夠把殘忍的獸人混蛋們趕出去,你們這群混蛋到底在想什麽,你們說啊?”尤黛絲少校對著士兵們大聲質問著,士兵們大都羞愧難當,他們反省著,內心深處焚燒著那虛偽的正義,戰爭中對待敵人的仁慈就是對待己方的殘忍。

尤黛絲少校推開身邊的士兵們,淚流滿面的跑了出去,迦邇追著尤黛絲,追出去很遠才追上這個女人,一把抱住她,不顧她的掙紮狠狠的把她抱緊,抱在懷裏安慰著她。漸漸的,尤黛絲不在掙紮,伏在迦邇胸前安靜的哭著,這個女人是那麽的柔弱,那麽的無助。時間靜靜的流淌著,森林裏寂靜無聲,月亮升上樹梢枝頭反射出蒼白色的光輝,這光輝撒在迦邇的肩上,讓尤黛絲感覺一陣安寧,激動的情緒也化解開了。

“尤黛絲,你真的很勇敢,做的很好。”迦邇用溫柔的聲音稱讚她,士兵們的隱患終於解決了。尤黛絲伏在迦邇懷裏感覺有些難為情,自己那歇斯底裏哭喊著的模樣是不是很醜,會不會讓迦邇討厭?

迦邇仿佛感覺到尤黛絲的擔憂,更加用力的抱著她,這個聰明的女人幫了他的大忙,解決了這個讓他感覺特別棘手的問題,這一刻迦邇對這個女人只有欣賞,她不是一個花瓶,而是一個非常稱職的女軍官。迦邇的目光和尤黛絲對視著,慢慢的低下頭去親吻尤黛絲的嘴唇,尤黛絲閉上眼睛,激烈的回應著,索取著,這一刻他們彼此心意相通,再也沒有一絲隔閡。許久,讓兩個年輕男女感到窒息的吻才停下來,他們相視而笑,輕松的手牽著手一起返回。

隊伍重新上路,士兵們解開了心結,目光中滿是堅毅,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,他們將堅決服從迦邇的指揮,殺死阻擋他們前進的所有獸人。

尤黛絲少校的影響力不但沒有減少分毫,反而更加受到士兵們的尊敬。從那一次談話以後,尤黛絲少校就充當了這支隊伍的政委的角色,幫助士兵們了解自己所執行的任務,對帝國軍團所存在的意義。明白迦邇對他們下達的命令更深層的含義,和命令背後的考慮。當然,士兵們有什麽想法都會告訴尤黛絲少校,因為,在士兵們眼裏,尤黛絲少校就是他們的傾聽者,是他們向迦邇這個領導者發出聲音的通道。迦邇在士兵們眼中更像是一個獨裁者,實力強大又獨斷獨行,只有尤黛絲少校的話才能讓他聽進去,這個微妙的誤會成就了兩個人在這個隊伍中的定位,一個強勢的領導者,和一位溫和睿智的政委。

隊伍沿著大路繼續向西行,他們在大陸旁的林中穿行,偵察兵則是在前方十公裏左右徘徊,遇到少量的獸人就一擁而上迅速的消滅掉,遇到大量的不能全殲的獸人隊伍則返回後隊報告情況。迦邇或正面推進予以消滅,或者潛伏起來繞過去,總之,在找到獸人部落補給站之前,盡可能不暴露自己。迦邇和士兵們在實戰中磨合,漸漸有了默契,士兵們對領導者產生了信任,迦邇也對士兵們的能力予以肯定。在這個過程中,尤黛絲起到了積極的維系紐帶的作用,可以說迦邇是通過尤黛絲來領導這個隊伍,少了他們任何一個人,這個隊伍都會人心渙散。人心一旦散了,隊伍就不好帶了。

又趕了一天的路,偵察兵找到了一條小溪,隊伍停下來休息,順便補充飲水。食物還有很多,他們燒光了獸人的運糧車,但是,放火之前也補充了糧食。迦邇不斷翻看地圖,然後用尺子測量,來進一步確認隊伍的位置,隊伍已經前行了近三百五十公裏了,這裏隨時都可能會遭遇到獸人的大部隊。獸人部落聯盟和人類帝國開戰,一旦陷入僵持,那麽理論上說,兩方會進一步派出生力軍來支援前線,那麽,獸人部落聯盟的支援部隊應該也快要出發了。如果,運氣背一些,迦邇的隊伍正面遭遇上獸人大隊,偵察兵又沒有及時發現對方,那麽,將會是一場災難。

夜色深沈,迦邇揉了揉發酸的眼睛,準備再巡視一圈臨時營地的周圍,然後再回來休息。尤黛絲走過來,遞給迦邇一碗熱湯,“夜裏寒冷,喝碗湯驅驅寒吧。”

“謝謝,你怎麽還不去休息?”

“睡不著,想和你說說話。”

“那我們邊走邊聊吧,再巡視一圈就回來睡覺。”

“好吧,我們走。”尤黛絲上前挽著迦邇的胳膊,和迦邇一起開始巡視。

“迦邇,我們目前有危險嗎?”尤黛絲低聲問到。

“相當危險,越接近獸人部落聯盟的腹地,我們遭遇獸人大隊人馬的可能性就越高。”迦邇也低聲的回答道。

“我們還要繼續前進嗎?都幹掉一隊獸人的運輸隊了。”

“我們必須把補給站也一起端掉,這樣短時間內,獸人應該無法抽調來足夠的糧草供給前線,那麽,黑熊要塞就更加安全了。”迦邇耐心的解釋著,“我們冒的險是值得的,一旦我們得手,那麽就可以避免更多的人類士兵們的犧牲。”

“我沒有上過軍校,也不懂怎麽打仗,但是,我在遭遇強敵的時候都會盡量先削弱敵人,然後一步一步把敵人引入自己設置好的戰場,讓敵人不斷犯錯,最後,抓住機會一擊必殺。”迦邇握緊拳頭,然後對著空氣狠狠一擊。“我們面臨的這場戰爭就像兩個巨人之間的廝殺,我們不能左右兩個巨人的意志,但是,我們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來逐漸削弱一方,只要天平的一端開始傾斜,那麽距離打破僵持的日子就不遠了。”迦邇的目光明亮,語氣裏的自信感染了尤黛絲,人類帝國一定會獲得最後的勝利,尤黛絲相信,迦邇同樣相信。

巡視一圈後,兩個人回到帳篷裏合衣相擁而眠,這一刻沒有一絲情欲,有的只是對勝利的渴望。

“明天還要繼續趕路,睡吧。”

“嗯,晚安迦邇。”

“晚安,尤黛絲。”黑暗中相視而笑,相擁而眠。

一夜無事,待到天明,隊伍開始吃早飯,一隊隊偵察兵已經傳回來前方十公裏範圍內的消息。發現一支獸人大隊,人數超過三千人!迦邇馬上下令向北轉移,躲開這隊獸人。迦邇無法判斷是否還有其他獸人大隊士兵在向前線開進,他只有一個選擇,就是隱藏行跡,保全自己的隊伍,然後找到目標。至於找到獸人補給站之後,有沒有能力一口吃下,那就是找到之後再去思考的問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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